帝聿眸中一抹神色划过,眨眼不见。
快的太后没有看见。
他拿起茶杯,喝了口茶,说:“她受了伤。”
淡漠的嗓音,听着似未有感情。
太后脸色变了。
“受伤?”
“哪里受伤?现下可如何?那丫头人呢?”
一下子,太后连着问了几个问题,她神色都和刚刚不一样了。
满是担忧。
对商凉玥,太后是十二万分满意。
帝聿放下茶杯,看着旁边烛台上的光,“她无事,我会治好她。”
太后哑声了。
她看着帝聿,这冷漠的脸,眼中出现的冰寒,那丫头,受伤不轻。
太后太了解帝聿,自己的儿子这个模样她很清楚代表的是什么。
“母后,母后听闻黎洲有个张鱼,那孩子……”
太后声音停顿,她无法问下去了。
因为,问了又有何用。
一切都结束了。
帝聿垂眸,那垂下的眼帘恰恰挡住了他的神色。
“是她。”
太后眼睛一瞬睁大,随之心颤抖。
那孩子。
是那孩子。
不用说,太后已然知晓在这不到三月的日子里,黎洲发生了有多紧张的事。
“可需要母后做什么?”
战事了,便该把婚事提上来。
十九这般年纪,该成亲了。
可现下,那丫头受伤,十九这般,怕是不行了。
“母后不必多虑,儿臣知晓该如何做。”
帝聿起身,“时辰不早,母后早些歇息。”
他抬手,身子微低,行礼。
太后坐在那,看着帝聿,她嘴巴张开,想说点什么,却什么都说不出来。
帝聿离开了慈吾宫,辛嬷嬷进来。
太后神色极不对,似神伤,似无力,似难受。
辛嬷嬷走过去,“太后。”
太后起身,辛嬷嬷扶起她。
“那丫头受伤了,似乎极严重,哀家不知晓该如何。”
太后来到院外,看慈吾宫的大门。
帝聿的身影已经不见。
辛嬷嬷心里一紧,“夜姑娘受伤?难道……”
辛嬷嬷想到什么,看太后。
太后说:“张鱼就是那丫头。”
“黎洲之战,辽源南伽定做了不少事。”
战事在寻常百姓中便是开始,结束,过程几何他们一点都不知晓。
作为一国太后,她极为清楚这个过程有多不容易。
辛嬷嬷皱眉,“王爷是国手,夜姑娘受伤,想必难不倒王爷。”
太后苦笑,“如若当真这般简单也就好了。”
帝聿刚刚的模样就在她脑中,她太清楚他那模样后的怒。
辛嬷嬷看太后,“难道王爷也未有办法?”
太后低头,“有。”
“定然会有。”
“哀家相信十九。”
子时后的夜更是静了,之前热闹的皇城现下一点声音都未有。
沉睡在无尽的夜色中蔓延。
不过,在前往聿王府府邸的路上,一辆马车在晃晃悠悠的往前。
它孤独着,寂寞着,行驶在这片夜色下。
咯吱——
聿王府的大门打开,齐岁走出来,他看着那从夜色尽头驶过来的马车,心中微微激动。
王爷回来了。
以往这样的时候,王爷不会回来。
但今夜,王爷会回来。
因为,王妃在府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