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星轻颤时 第六颗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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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六颗星

小说:星星轻颤时 作者:唧唧的猫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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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没料到他会这么说,冯桃伸长脖子,探身到他面前去研究,“真假的?你脸红?”

    姜初宜也镇定地朝他看去。

    宗也微微笑着,“快了。”

    冯桃打量一番姜初宜,说:“你别介意,我们刚刚就开个玩笑,没被吓着吧?”

    她神色如常:“没有。”

    冯桃语气颇为遗憾:“我以前求宗也很多次,他每次都拒绝配合,结果好不容易今天答应了,又碰上个淡定的姑娘。”

    姜初宜笑着解释了一句,“不是淡定,是还没反应过来。”

    冯桃长长哦了声,津津有味道:“那,宗也继续脱?”

    两人都怔住。

    冯桃哈哈大笑,“不逗你们了,来,咱们继续,大家都利索点,我也能早点下班。出趟差太累了,晚上我还得赶飞机回国呢。”

    这是二楼的露台,姜初宜靠坐在栏杆上,背后空空一片。

    冯桃正指挥道具小哥们摆打光板的位置。

    由于姜初宜和伏城之间始终差了点氛围,冯桃灵机一动,临时让宗也和伏城换过来。

    宗也个子高,需要微微弯下腰,手才能撑在她身侧,莫名就形成了一种完全笼罩住她的姿势。

    吹风机就在几米远处,工作人员蹲在一边,调整着风向和速度。

    忽地一下,不知谁按下最大档,巨大的扇叶快速旋转,对着他们俩轰轰一顿乱吹。

    她的发丝和裙角都被吹得纷飞,姜初宜被迷了眼,及时用手压住裙子,幸好今天穿的是长裙。

    然而很快,她就顿住。

    风是背对宗也来的,两人距离就半步,在姜初宜这个角度,轻而易举地就能窥见另一番光景。

    宗也微微弓腰,姿态放松,领口松散的衬衣被吹得更开。

    忍不住就多看了两眼。

    从那颗胭脂痣开始下滑,他锁骨的线条极漂亮,像竹节,棱棱的一条线延伸至肩,往下,到腰,再停在紧实的小腹....几乎能想像出指尖拂过的温热触感。

    她屏住呼吸。

    不得不承认,宗也能红也是有原因的,他仿佛天生就能取悦女人。身上似乎有种磁场,像是要等人来细品,等品完之后,发现早就被勾走了魂。

    扰人的风刻意卖弄,他什么都没做,却让这种无意识泄露的风情,更让人喉咙发干。

    偏偏本人对此还无所察觉。

    宗也凑过来,在她耳边轻声提醒了句,气息仿佛抚过她脖间。

    姜初立即转开目光,装作无意般嗯了声,“什么?”

    他很轻地挑了下眉,耐心重复了一句:“要开拍了。”

    她应了一句:“好。”

    可能是他们俩贴的太近的缘故,宗也刚刚换姿势的时候,手擦着她的胳膊不小心碰了那么一下,姜初宜立刻感觉自己有点不好了,具体哪里不好,也说不上来。风又吹的时候,她脑子里挥之不去都是刚刚那惊鸿一瞥。

    冯桃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只见镜头里,他们之间的气氛到达一个微妙的临界点,暧昧纠缠着拘谨,是冯桃想要的感觉。她飞速拉了几个镜头特写,咔咔咔地按快门。

    半个小时后。

    冯桃叉着腰,把他们喊过来一起看成片。众人围着讨论一番,一致觉得这次的构图人物光线完美融合。

    正准备收工时,冯桃忽然将某张照片拉大,冲姜初宜意味深长地说了句:“宝贝,你好像脸红了哦?”

    姜初宜:“......”

    话音刚落,宗也就睨她一眼,稍稍勾唇。不知怎么,他就被冯桃这句话惹笑。

    姜初宜勉强跟着笑笑:“可能是光线原因。”

    *

    从IM启动西暴五周年联动电影的招募开始,营销号隔段时间就喜欢放烟雾弹,在各式各样的小道消息里,每家小花几乎都被溜了个遍,搞得粉丝怨声载道。

    定妆照拍摄结束,电影《捕星》正式开机。11月中旬,BloodXGentle官博放出图,顺势官宣。

    随后,几个主演和工作室都转发该条微博。传了许久的饼终于尘埃落定。

    各大活跃的论坛刷屏讨论了一天。路人纷纷押注,等这个电影正式上映,唯粉和团粉又会用哪种清奇的角度去撕逼。

    要知道西暴每次出单曲和MV,他们的单人特写镜头或者唱跳部分,甚至专辑出的衍生周边,但凡出现一点差池,都会引发一场腥风血雨的大战。轻则屠广场,重则屠版。

    而这次的电影,不仅是镜头分配问题,还即将掺和伏城和王滩的cp粉,以及组合之外的几个女演员。

    可想而知会有多么热闹。

    ...

    ...

    赶在电影正式开拍前,高柠专门飞到威尼斯来探班。

    姜初宜带她去上次聚餐的地方吃饭,两人正聊着明年的安排,高柠手机铃声响起,她接起来。

    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,高柠眉头紧锁,拉开椅子站起来,“我出去接个电话。”

    姜初宜奇怪看她一眼,“你就在这说呗。”

    高柠摆摆手,脚步匆忙地离开。

    这个电话一打就是半小时,高柠再进来时,眉眼间全是黑沉沉的怒气。

    姜初宜隐约感觉出了什么事,正想开口问,只见高柠把手机拍在桌上,“妈的,那群畜生!”

    “怎么了?”

    “贱不死那群职黑!”

    姜初宜听了会,终于弄懂发生了什么。

    原本她只是个平平无奇的配角,今天电影官宣,也没人将注意力放在她身上。姜初宜已经太久没活跃在大众视野里,以至于很多人已经淡忘她。

    可就在晚上,某区的论坛上,一个楼主翻出了陈年旧帖。

    这个帖子深扒了她和秦同之间的关系。

    当年姜初宜误打误撞-->>

    本章未完,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出道,此后她出演的电影大部分都是秦同执导。直到16岁那年,她陪着秦同参加某个老友的酒局。

    饭后,姜初宜扶着秦同上车,被蹲在附近的狗仔拍下。

    因为当时光线昏暗,角度也刁钻,一张捕风捉影的暧昧照片诞生,被许多媒体拿出来抹黑。

    秦同盛怒之下病倒在医院,与此同时,姜初宜的风评也一落千丈。

    这个帖子详细地列出当年的蛛丝马迹,说她背后是沪派的势力,绝对跟秦同脱不了干系。楼主绘声绘色地撰述出一段充满权色交易的忘年恋,精准戳中了当代年轻人看八卦的猎奇欲。

    营销号蹭着西暴官宣电影的热度,很快将帖子搬运到微博。

    *

    这场饭算是吃不下去,高柠跟姜初宜回酒店。

    在大堂的时候,正好碰见同剧组的几个人。他们看到姜初宜,都不约而同静了一下。

    擦身而过时,辛荷主动打了个招呼:“刚吃饭回来啊?”

    姜初宜停住脚步,回以微笑:“对。”

    打量她几秒,辛荷开口,“网上的事情不用往心里去,过两天就消停了。”

    姜初宜嗯了声。

    就在此时,旁边有人出声:“对了,秦导最近还好吧?”

    其他几人面面相觑。

    高柠正要发作,姜初宜拉住她,冲着他们颔首,“挺好的。”

    回到房间,高柠忍不住骂了句,“哪壶不开提哪壶,贱不死她。”

    见姜初宜一直缄默,高柠缓了口气,安慰她,“算了,你这两天先别上微博,我已经联系好法务部了,马上就下律师函,让他们删帖。造未成年黄谣,真他妈没下限。”

    姜初宜心情倒是很平静,“我知道的,你不用着急。”

    这些所谓的“黑料”,对姜初宜来说其实无足轻重,她真没感觉到烦闷。就像已经结束的一场战争,她用了很久,熬过最痛的时候,当后来的人提起这场战争,试图还原那时的屈辱和硝烟,将伤疤重新揭下,其实根本没法给她任何冲击。

    他们看她像一场笑话。

    她何尝不是。

    姜初宜安顿好高柠,便不再多待。明天剧组要开会做围读,她回到房间洗个澡,还要抽时间再看一遍剧本。

    接近十二点,微信还在不停作响,列表有不少好友发来慰问。不管这些人好心还是单纯凑热闹,她都懒得回也懒得看。

    姜初宜拿过手机,设置成静音,关灯睡觉。

    晚上睡得并不安稳,姜初宜做了几个断断续续的梦。

    半夜被痛醒,发了一身的冷汗,原来是月经提前到来。她拉开台灯,进到浴室,打电话给客房服务,换下弄脏的床单。

    几番折腾后,已经早上六点多。

    姜初宜坐在床边,打开手机查看信息。昨晚尔尔发了一条微信,问她明天能否提早一点到,有剧本的事商量。

    姜初宜背了会儿台词,把写好的人物小传和剧本收拾进包里,去隔壁房找小钟。

    围读会九点开始,姜初宜吃不下早餐,被小钟直接扶去了会议室。

    她们到的时候尔尔还没来。小钟把热水袋充好电,给姜初宜抱住,“捂一捂。”

    怕她冷,小钟细心地给她披上流苏毯:“你实在不舒服就趴一会,等编剧来了我叫你好么?”

    姜初宜裹住毯子,含混地应了声。

    一阵窸窣的响动过后,小钟接了杯热水搁在桌上,欲言又止:“对了,姐,跟你说个事。”

    “什么?”

    “你看看。”小钟犹豫着,把手机搁到她面前,“昨天太晚了,我就没找你说。”

    姜初宜垂下眼,一则新闻稿映入眼帘——

    “辛荷亲自下场点赞,是手滑还是故意?”

    她往下滑,翻到一张辛荷点赞了关于她黑稿的截图。

    “这事儿是昨晚的,太晚了,我没跟你说。结果早上起来看,又上热搜了,感觉一时半会消停不了。”

    瞅着她表情,小钟小心征询道:“辛荷已经发微博了,说自己是手滑什么的,咱们这边要回应吗?”

    “有什么好回应的。”

    姜初宜把手机递给小钟,“不用管了,跟我们没关系。”

    “可是...”

    “不管。”

    姜初宜懒得多言,胳膊放在桌沿,重新趴下。

    她偶尔有些小性子,身体不舒服时就会冒出来,小钟见她这幅模样,担心地低语:“要不要去房间给你拿止疼药?”

    姜初宜将头埋在手臂间,提不起力气回答,幅度很轻地摇头。

    不知过了多久,半梦半醒间,姜初宜小腹坠痛。她精神不济,恹恹地问了句,“小钟,几点了?帮我买一杯咖啡吧。”

    半晌没人接话,她被流苏毯压着,懒得换姿势,又虚弱地唤了声,“小钟,帮我去买杯咖啡。”

    “咖啡?”

    姜初宜疲惫地应了声。

    几秒后,她觉得不对,睁开眼扭头看去。

    冀凯和王滩奇怪地盯着她。

    ——小..宗?

    只到了几个人的会议室安静得出奇。

    被使唤的人神情如常,抬起手腕,看了眼表,询问:“八点了,要热的吗?”

    姜初宜被问的一怔,脑子还在当机状态,浑浑噩噩重复他的话:“热?热的。”

    宗也从善如流,慢悠悠地说,“那您等一会儿。”

    王滩噗地一声,终于忍不住笑场。

    愣了一会神的功夫,姜初宜猛地神智归位,“那个,我,我助理呢?”

    “你助理?”冀凯靠在椅背上,似笑非笑地偏头示意,“去帮你买咖啡了啊。”

    姜初宜:“......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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