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是喜欢给人下毒么?我特地准备了一大碗刚熬好的毒药给你,正巧和你的一副毒心肝相配。”景长风扬了扬下巴,毫不留情:“灌下去。”
“不——”贤妃拼命的往后躲着,却躲不过暗二的大力,一碗滚烫的汤药从她的喉间灌下去,烫得热气汩汩的从她喉咙眼冒出来。
她眼泪鼻涕糊成了一堆,拼命的想要挖着自己的喉咙,却无济于事。
苏鱼皱了皱眉,懒得再看贤妃的模样:“长风,我们走罢。”
景长风嗯了一声,这回他仔细温柔的将披风把她裹好,连根头发丝儿都没露出来,只露出一张可爱十足的小脸,狡黠的打量着四周。
景长风脚踏夜风,在宫殿屋檐跳跃,很快便抱着苏鱼回到了他所住的寝殿。
只不过,深夜的寝殿门外,有一行提着宫灯的女子站立着,为首的正是只露出一只眼来的景兰姝。
她咬牙切齿,“苏鱼,你这个贱人!躲就能躲一辈子吗?”
话音才落,景长风递了个眼色给身后的暗二,连话也不必说。
暗二会意,手中一道劲风直接将景兰姝掀飞,摔倒在了地上,哎哟的叫唤着。
“如今正值深夜,大皇妹没了一只眼,竟还能有这样的精气神来扰人。”景长风勾着唇,哪里痛他就踩哪里。
敢骂他的鱼儿是贱人,活腻歪了。
景兰姝摔得半会儿都回不过神来,仿佛屁股裂成了八瓣,旧伤未愈又添新伤。
她在宫娥们的簇拥下艰难的爬起身,一脸扭曲的指着苏鱼骂:“弄瞎我眼睛的,不就是你抱着的这个贱人?你们两个在这里装什么装?害了我不说,还诬陷我母妃偷人!”
凭什么她瞎了眼,这个贱人什么事也没有?
她几乎是刚醒过来得知了贤妃的事情,便跑来这里嚷骂了。
可骂到现在,筋疲力尽,却才见景长风和苏鱼翩翩归来,感情她方才骂的,这两人都没听见,真是气死她了!
“大公主,话不能乱说。谁叫你心生恶意,想要用珍珠链绊倒我,结果我不小心摔倒也就罢了,偏偏你也讨不得好处,我那时候也并没有看见你在身后。”
才怪!
自己起了害人的恶念,结果自食恶果,反倒是过来指责她。
实在是可笑。
景兰姝要气死了,瞧着苏鱼虚弱却惹人怜爱的精致容颜,她妒得眼睛都发红了:“苏鱼!你这个贱人!害我又害我母妃,我今天一定要扒了你的皮!”
她重重推开宫女,手里不知何时亮出了一支金钗来,尖利的一端直直的朝着苏鱼刺去,满满的恶意。
只是,想象是美好的,现实是残酷的。
她的金钗压根到不了苏鱼的身前,景长风一个横扫腿,便将景兰姝踹倒在地。
倒地的那一刹那,景兰姝慌乱间,竟是被自己手中的金钗刺进了脸上的皮肉之中,血汩汩流下。
她尖叫出声,接受不了,两眼一翻晕厥过去。
她带来的那些宫女们,一个个吓得五体投地,连求饶的话都没勇气说出口。
苏鱼定定的看了半晌,她有些失笑:“这都是些什么事?”
无脑到景兰姝这个地步……她实在是想笑又觉得无语。
似乎景兰姝每一次想算计她,想伤害她,都会因为她的无脑而自食恶果。
实在是叫人忍俊不禁。
景长风见她愉悦,心里也莫名的升起同样的愉悦来,他冷冷的扫了一眼那些宫女:“还不好好照顾你们的大公主?伤人不成,反食恶果。下次再莽撞的出来惹事伤人,你们这些伺候大公主的,就不必活着了。”
他言外之意,是要宫女们紧紧的把景兰姝看住,不让他出来。
宫女们一个个都听得明白仔细了,如今贤妃已倒,景兰姝又把自己弄得残伤,况且也不是个能做主的性子。
景长风的话,她们听还是不听。心里都有了数。
“三殿下放心,奴婢等一定会好生照顾大公主。”她们说完,便急急忙忙的将景兰姝扶起来快步离开。
进了殿中,景长风叫人取来药膏,亲手为苏鱼涂抹脚腕上的青肿。
温暖粗粝的手指触感和疼痛的感觉一并传来,烛光照耀下,苏鱼双颊微红。
她下意识的想缩脚腕,却被景长风眼疾手快的按住,霸道至极:“别动!”
女儿家的脚是不能随意给外男看的,她虽然对这些规矩礼节不太在乎,但眼下脸却更红了。
景长风给她擦完药膏,也不起身,就蹲在那里仰头看她:“鱼儿,我欢喜你,心悦你,想娶你为妻。你能给我这个机会吗?”
这是他再一次问苏鱼,近日来苏鱼的不抵触,令他每每想到这儿,便心如擂鼓,涌起无限的希望和期待。
若是拒绝,也没关系,他下一次再问,直到问到苏鱼同意为止。
这样亮晶晶的充满情愫的眼神,苏鱼艰难的移开视线,落在青花瓷瓶上,红唇不自觉的翘起来:“好。”
景长风眼睛一亮,他兴奋得心都要从嗓子眼蹦出来了,恨不得抱起苏鱼昭告天下。
“鱼儿!我好开心啊!”
苏鱼随手拿起一个枕头扔向他,“别得意,你今夜趁人之危欺负我的事情,等我好了,一定揍你一顿!”
想到两人亲密的接触,她的脸越发烫。
景长风笑得合不拢嘴,颇像国公府门前经常经过的那个二傻子,完全没了皇子仪态,他直接把脸凑到苏鱼的手边:“鱼儿,你现在打我!也可以的!只要你高兴就好!”
被气笑的苏鱼反手给了他一个脑瓜蹦,直接叫来白砂,把黏糊糊的景长风轰出了房门外。
景长风笑呵呵的站在房门外,压根就控制不住自己脸上的表情,直到他似乎想起了什么,连夜朝皇帝入睡的龙乾殿赶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