碧痕确实是不对劲,突然之间,碧痕就开始狂躁,像是被什么刺激了一般,冲赛道外的那一片树林冲了过去。
苏鱼紧紧的拉着马绳,她十分镇静,整个人伏在马背上,防止落下马背。
她厉声喝道:“碧痕!”
碧痕究竟怎么回事?这状态十分的不对劲。
这绝对是有人从中动了手脚!
不能慌,要冷静!
碧痕一个踉跄,马背上的苏鱼差点被颠飞出去,她紧紧的抱着马头,眼睛被凌厉的风打得红了。
这样快的速度,若摔下去,只怕半条命也没了。
究竟是谁在背后算计她?若她这次能活着回去,她必定不放过幕后之人!
凤眸划出一道狠意,身后突然传来景长风的高呼:
“鱼儿!”
她回头瞧,却见景长风骑着黑风极快的跟在身后,他面容冷酷,眼里尽是担忧。
“别怕!”景长风咬牙,心急如焚,马鞭一扬:“黑风,再快一些!”
黑风使尽全力,终于带着景长风跟上了狂躁不安的碧痕,他朝苏鱼伸出手:“鱼儿,快过来!”
苏鱼想说话,刚张开嘴,就灌了一嘴的风。
与此同时,一道凌厉的破空之声传来。
苏鱼猛地朝左侧望去,却见一个黑衣人站在树梢上,一支凌厉的羽箭带着预判,准确无误的朝她射来。
“鱼儿!”景长风也看见了那羽箭,心重重一跳,睚眦欲裂,朝苏鱼扑过去。
两人从马背上重重摔下来,滚落在地上。
滚了好几圈,才停了下来。
苏鱼被景长风牢牢的护在怀里,可身上几处地方却有火辣辣的疼痛传来。
她却来不及看伤在了哪里,抬头朝那树梢上看去,凌厉如刀的视线,却落了个空,什么人影也没看见。
显然,一击不中,那人便撤离了。
她咬了咬牙,忍着痛起身,转头去看景长风。
却见景长风的手不正常的歪着,地上流出血来,她猛地捂住嘴,眼眶通红,不敢去移动他:“长风……”
那羽箭朝她射来,她不可能避开,本想跳马求生,可没想到景长风快她一步,将她扑下马。
还在那一瞬间,将她牢牢护在了怀里。
两军对峙时她没哭,重生后遇到这么多事情她也没哭,可现在看见景长风伤至此,她忍不住落泪。
“别哭……”景长风浑身疼得厉害,脸色苍白地对她露出了笑颜,“你一哭,我这心就突突的发疼,比身上还疼得慌。”
苏鱼急忙擦了擦眼泪,她点点头,“我不哭,我不哭。你千万不能有事!”
这样多的出血量,苏鱼浑身都在发颤。
她不敢想象,失去了景长风的她,会是什么模样。
她这才意识到,景长风早已不知不觉占据了她的整个心扉。
“鱼儿,你说你喜欢我,以后让我亲,给我暖被窝,我就不会有事了。”景长风的气力一点点在流失,他却执拗的睁大眼睛。
“我喜欢你。喜欢得不得了,以后……以后……”苏鱼说不出来,实在是太难说出口了。
景长风眼睛骨溜一转,他啊了一声,“鱼儿,我好疼,若是我……”
“我喜欢你!我以后让你亲,给你暖一辈子的被窝,你不能离开我!”苏鱼慌了神,一滴一滴的晶莹泪水落下。
景长风一乐,但疼痛是实打实的,真是痛又快乐着。
“殿下!郡主!”侍卫沿着一路痕迹赶来了,暗二见到地上大滩的血迹和躺着的景长风,武功高清的他几乎是半摔下马的。
……
“殿下后腰被割了五寸的伤口,皮肉裂开,不能动弹太过,大腿上三寸的伤口也是,须得每日躺着换两回药,骨折的左手臣也固定包扎好了,所幸没有伤及内里,养上一月,便能下地走动了。”御医禀报道。
皇帝和贵妃都松了一口气,苏鱼也包扎好了身上的几处擦伤,换了衣裳站在一旁,她也松了一口气。
只是不知怎的,她想到方才在树林里被景长风吓得,说出的那番话,这会儿后知后觉的有些不好意思。
“儿臣福大命大,父皇母妃放心好了,待会儿不是还有狩猎大赛吗?父皇母妃不必守在儿臣这儿。”景长风身体不能动,一动就扯到伤口,他干脆转过脸来,脸上是一贯懒洋洋的笑容。
贵妃瞪了他一眼,她没好气的道:“是个人都能知道你打的主意。”
她扭头和苏鱼说道:“这个臭小子,就劳烦鱼儿来照顾了。”
这么急着支他们离开,还不是为了和心上人在一块?
猴急猴急的,简直不像是她的儿子了。
苏鱼应了下来,等皇帝和贵妃离开,她才坐到了景长风的床边,脸有些红扑扑的却不自知。
“鱼儿,方才你说的话,可不许反悔,我都记得清清楚楚的,唉,要不是躺在床上,我好想捧起你的脸蛋儿来亲一亲啊!”景长风装模作样的感叹一声,像极了街头调戏姑娘的流氓痞子。
苏鱼被他气笑了,她现在回过神来,十分怀疑景长风在树林里,是故意示弱扮可怜的。
她点了点景长风的额头:“想要亲我,那就快点好起来!”
景长风一听,顿时就有些泄气:“鱼儿,你亲亲我,也是一样的嘛。”
想得美!
苏鱼故意翻了个白眼给他看。
“也不知道碧痕跑到哪里去了,刚刚那个样子,它中了招。”苏鱼笃定的说道。
刚开始时,她和碧痕分明还十分融洽,可跑着跑着,碧痕却突然像被刺激到,发了狂。
“此事我会叫暗二去查,还有那个刺客,是冲着你来的。想要害你的人,我一个也不会放过。”景长风眼底冷意划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