南玉灵和使臣被安置在驿站里,南玉灵一回到驿站,便吩咐明香:“明香,母后说过,安国京城里有我南楚探子,给了我一张名单,你去负责联系他们,顺便去打听一下,四皇子是否真有个爱妾惹怒了宸王妃。”
“是,公主。”明香想走,不知怎的又停下来:“公主,今日接风宴上,宸王妃毫发无损,安国四皇子的本事也不过如此,您确定还要同他合作吗?”
“本公主可看不上他,不过是想让他做本公主的马前卒,能为本公主做事也算是他的荣幸。”南玉灵讥笑。
另一边,刚回府的景于烈也在跟曼兮谈论南玉灵,景于烈满脸阴沉:“我们千辛万苦布的一盘棋,耗费财力寻来的凤菱香,还有埋的深棋兰儿,这些加起来竟然不能伤宸王夫妇半根毫毛,连安乐都能转危为安,我实在难服。”
曼兮为他奉上一盏热茶,“我也没想到,宸王妃竟然这么轻易就逃脱了,幸好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将所有线索踪迹都给抹去,任宸王能上天入地,也绝不会查到我们半分痕迹。”
“辛苦你了。”
曼兮轻笑:“阿烈,我们之间何言辛苦?此计不成还有下计,我们慢慢来。”
“嗯。”景于烈顺了顺心气,品了一口茶。
“阿烈,你今日见到那南楚公主是什么样子的?”
景于烈想到南玉灵,他刚好的脸色又阴沉下来:“南楚公主心高气傲,却又不会掩饰,这样的人,心比天高却无手段,不过是个被南楚皇帝宠坏的苗子。”
他想到南玉灵那鄙夷他的眼神,就恨不能将南玉灵给踩死!
见他这样,曼兮也能猜到南楚公主的性格,她轻笑:“一击不成,短时间内我们不好出手,不如就让这个没脑子的公主出手,替我们试试水,等她将水搅混,宸王他们就更容易落入我们的棋盘中,成为我们的待宰羔羊。”
“嗯,听你的。”景于烈抬手顺了顺曼兮鬓边发丝。
直到入夜,贵妃仍然未醒,景长风踏着帮忙夜色来接她。
“鱼儿,我们该回去了,你的药还在国公府里。”景长风见贵妃和安乐无碍,又有父皇在,他很放心。
苏鱼颔首,同景长风出了宫,回了国公府。
出乎意料的是,除了赵一曼和苏一萍,还有景华安一块在大厅里等着他们回家。
景华安道:“三弟,弟妹,我今日没去宫里参宴,带着一萍小丫头去凤凰山玩了一通,回来我就听说出事了,他们说的不清不楚的,到底怎么回事?”
苏一担忧地攥住苏鱼,她听见景华安的话,回头反驳:“我才不是小丫头,我长大了!”
“小丫头就是小丫头片子,别嘴硬了。”
“那你就是个臭老头!”
景华安摸了摸自己的脸,光滑一片,哪里像是臭老头了?
“好啊你个小丫头,我今天带你去玩一整天,吃了我多少银两,回来看到你姐姐你就翻脸不认人是吧?”景华安道。
“哼!”苏一萍抓着姐姐的衣角不说话。
两人幼稚的嘴仗让苏鱼忍不住扶额,她轻叹一声:“你们啊,此事说来话长,我懒得说了。”
“……”
众人的视线移到景长风身上,景长风墨眉一挑:“都看我作甚?我也懒得说,你们想知道就去问暗一。”
“……”
苏鱼忍笑,她接过安胎药,一饮而尽,涩苦的滋味让她小脸皱起。
下一刻,蜜饯伴随着热吻袭来,叫众人看得脸红耳赤。
景华安伸手捂住苏一萍的眼睛,把小姑娘抱走,一边走一边念叨:“非礼勿视非礼勿视啊!小丫头,我带你回我的王府去看仙鹤,我养的仙鹤可多了。”
“不——”
“抗议无效。”
赵一曼捂着脸往外走,一边走也一边悄悄的张开手指缝。
好羞啊!以后她也要找一个这样的男人当相公,随时随地要亲亲的那种!
亲完了,苏鱼才发现大厅已经空空如也,她恼得一拳锤向景长风,嗔道:“你再在别人面前跟我胡闹,你就别想上我的床了!”
明天不知道赵一曼和勄翠她们要怎么笑话她呢!
景长风厚着脸皮把苏鱼的拳头扣到自己的胸膛上,“鱼儿,我哪里是胡闹了?我这是情至浓时。”
“油嘴滑舌!”苏鱼嗔骂,她想起正事,她问道:“话说回来,你一个下午查到了什么?可有线索?”
景长风笑容渐收,长眉紧锁,“对方把所有痕迹都抹得干干净净的,我派人去查兰儿身世,发现她家乡早年遇百年洪灾,家毁人亡,世间只有一门远房姑母的亲戚,她年幼时投奔这门亲戚,却遭虐待,被卖进皇宫,在她进宫后的六年里,她姑母一家先后病亡,直至今日,已无血亲骨肉在世。”
“今日接触过安乐的宫人,我跟麦原先后审问多遍,都没有发现任何异常,只在兰儿房间里找到一个空空如也的白瓷瓶,太医断定,那是用来装凤菱香的,还有你染上了凤菱香的衣裳,除此之外,线索全无。”
也就是说一无头绪了。
苏鱼秀眉不自觉地蹙起,她也在思考,谁最有可能是幕后凶手。
温凉的手指落在她的眉间,为她抹平褶皱,景长风将苏鱼拦腰横抱起来,往内院走。
“鱼儿,此事交给我来处理就好了,你乖乖养着我女儿,披荆斩棘费劲脑力的事儿就交给我来做。”
苏鱼若有所思地道:“我觉着你那个四皇弟是最有嫌疑的人,上一次夜双不是与你说过,景于烈跟夜幽阁有极其深厚的关系,我后来让白砂去查过,夜幽阁是在七年前崛起的,短短七年,江湖闻名,景于烈想要做出今天这事,仔细想来也不难。”
苏鱼提到夜幽阁,倒是提醒了景长风。
“那我不查凤菱香的来源和兰儿的出处了,我去查别人,谁有嫌疑我就查谁,第一个就先从景于烈那儿查起,只要做过,就会留下蛛丝马迹的。”景长风笑眯眯的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