酒过三巡,苏鱼便同景长风提前离开了,两人出了宫,乘上马车回国公府去。
她仍旧将那本孙良兵法宝贝似的搂在怀里,她没想到,这次竟然得了个意外之喜。
方才她在解开连玉锁时,便多了个心眼,将这本兵法的名字给遮住了,没叫其他人瞧见。
连景长风现在都不知道苏鱼宝贝似的捧在怀中的书籍是什么书,他终于没忍住,有些酸溜溜的道:“鱼儿,这本书是什么书?你竟这般宝贝。”
他堪堪意识到,原来不仅靠近苏鱼的男人他会觉得酸,连一件死物,得了她的青眼,他都忍不住心底的这股酸劲。
苏鱼倒没发现,她喜滋滋的道:“这是孙良兵法,孙良是前朝的一个将领,他不仅足智多谋,而且手底下的兵,能以一敌百。传闻他给后人留下了一本毕生心血的兵法,但后来却莫名没了下落,没想到,今日被我得到了。”
她正是因为知道连玉锁中藏着孙良兵法,因此,在皇帝说,若她解开了,连玉锁里的东西就归她拿走,她这才打破了原来的计划,自个儿上了。
“原来如此。”景长风道,苏鱼手里有五万安家军,有了这本兵法,安家军的勇猛威力定会更上一层楼。
他也笑起来:“鱼儿,景玉珩吃了这样大的亏,他定不会善罢甘休的,恐怕会做些什么疯狂的事情来,你小心些。”
苏鱼点了点头,她从来不轻看景玉珩,景玉珩那个畜生,她会一点点送他下地狱去,为外祖父和她那可怜的逸儿偿命!
“那宁非先生如此得陛下夸赞,想来他确实有能力,也不枉我们特地派人去保护他,躲过了景玉珩的暗杀。”苏鱼想到了宁非。
宁非是个中年男子,第一次见到他时,他穿着一身儒袍,像书塾里的教书先生。
他是治水良策的真正主人。
“父皇也让他进了工部任职,他确实有能耐。”
两人一路闲聊,很快便到了国公府,景长风扶着苏鱼下了马车,他弯眸笑道:“鱼儿,明日狩猎节,我来接你一块去围场。”
每逢狩猎节,皇帝便会带着朝堂臣子和他们的家属,顺便邀请各国使者一块去皇家围场进行狩猎等比赛。
苏鱼应了好,跟他道别后,便去找了安越。
她将孙良兵法递给安越道:“安越爷爷,派几个功夫好的,将这本书送去边塞,交给林栩叔叔。”
有这本兵法在,安家军就如虎添翼。
安家军是她的底牌。
安越很快就安排下去了。
回到梧桐院里,苏鱼刚准备歇息,突然想起一事,便唤来白砂问道:“苏娉婷怎么样了?”
前几日在顺天府落了胎,又被景玉珩知道,苏娉婷背着他和别人有了孩子,也不知这个女人现在怎么样了。
白砂答道:“回主子,奴婢早就盯着二皇子府的消息了,听说被二皇子关进了柴房里,已经两日两夜,断了吃食和水,只是咱们的手伸不进二皇子府里,并不知道这人如今是死是活。”
苏鱼凤眸中闪过一抹狠意,长乐侯府倒了,如今就剩下苏娉婷一个人。
希望破碎的感觉,苏娉婷已经享受到了。
接下来,便是将她送下地狱的时候!
苏鱼时刻都不敢忘,这对狗男女是多么的恶心!
她深吸一口气。冷静的下了命令:“从账房那儿取十两金出来,交给二皇子府后厨运菜的一个瘸子,让他将苏娉婷偷出来,折断手脚,送去京里最小的一个青楼。”
她要苏娉婷,从此以后生活在地狱里,求生不得求死不能!
白砂听了,有些不解:“主子,十两金十分丰厚了,可万一那瘸子忠于二皇子怎么办?”
“不会的,那瘸子见财眼开,什么都做,等他将苏娉婷送走,你便亲自去解决了他。不留后患和把柄。”苏鱼红唇轻启。
手段干脆果断,这便是她苏鱼对待敌人的手段。
至于她为何知道那瘸子一定会答应,因为上一世,这瘸子便是被颜清仪的银两收买,在她的饭食里下了迷药,算计她,差点被卖进了青楼。
白砂明白了,她迅速去做。
第二日,狩猎节。
景长风如约,清早便来了国公府,只不过还带着一个跟班花盛颜。
见到苏鱼,花盛颜立即占领了苏鱼的一个胳膊,冲景长风得意地扬眉:“表嫂,反正你们婚约都定下了,我现在唤你表嫂,天经地义!”
她笑嘻嘻的,对着景长风,像足了十分小人得志的模样。
景长风冷哼了一声,“也不知道今日夜双会不会去……”
他的话都没说完,花盛颜立马放开了苏鱼的胳膊,乖巧规矩的站着:“表哥!夜双去不去啊?”
要不是因为夜双,她还想多气一气景长风呢。
能让景长风吃瘪的人,就只有苏鱼。
景长风轻咳:“会去,你现在去找他,让他送你去围场,就说是我说的,他不会拒绝的。”
花盛颜立刻欢呼,提起裙摆像只花蝴蝶一样跑出去:“我去找夜双啦!”
苏鱼看着这两人斗法,她笑出声:“我们也走吧。”
皇家围场外。
马车停了许多,苏鱼刚下马车,就瞧见对面的马车也下来人,正是阿伊族使者那几个人,朱砂立在那几个使者中央,隐隐有为首之势。
他快步走向苏鱼,另外的使者见了,也紧随其后:“拜见三皇子,拜见安国郡主。”
景长风嗯了一声,“好巧,一来就遇见了几位使者。”
“确实是巧,昨日安国郡主挥剑劈开连玉锁时的风姿,刻入了朱砂的眼里,在阿伊族中,男子若遇见了喜欢的女子,必定要大胆的在她面前示爱,不管她身旁有多少个敌人。安国郡主,朱砂心悦你。”朱砂笑着说道,视线露骨炙热的望着苏鱼。
景长风的脸黑了,他高大的身躯立刻上前一步,将苏鱼挡在了身后,冷笑着道:“在我的面前觊觎我的女人,莫非阁下脖子上的这颗人头不想要了?”
瞧瞧朱砂这脸,压根和他没法比,再看身形,他还高出这个朱砂一寸,最后看朱砂这瘦弱的手臂,武力值的话……景长风笑了。
脸上是笑,可他的眸底却带着凶狠。
连被他牢牢挡住的苏鱼,听了景长风宣誓主权的话,她忍不住笑了。
她走上前一步,和景长风并肩而立,手缠绕上景长风的手指,郎朗大方的道:“实在不好意思,我是安国人,对阿伊族人不感兴趣,朱砂公子不必白费功夫,若惹恼了长风,他什么事都做得出来,毕竟诸位脚下站着的,还是安国的土地。”
景长风悄悄把牵着苏鱼的手握得紧了,耳根发红,美滋滋的,欢喜得浑身都快要冒泡泡了。。
脸上的笑比起方才的凶狠,现在有些傻不拉几的。